你好,我是涵柏。
今天,我们这场故事之旅就到终点站了。一个多月的时间,从原理到技巧再到应用,我把我对故事的理解,通过文字和音频全盘交付给了你。对于你来说,这或许是一趟难言轻松的故事之旅。
因为讲故事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“即学即用”,即使我们每一讲的课程都会有针对性地给到你一些技巧,但到了你自己真正想要讲出一个好故事的时候,还是很难。
一方面,你需要学习的东西依然还有很多,学完一个技巧,后面还有很多技巧在排队等着你。这种状况难免让人会在一开始感到煎熬,但这是成为一个好的讲故事者必须经历的阶段。
如果你要问我的建议,我会说,不妨先选择本专栏中某一两讲提到的技巧,集中加以练习,直到你可以自如运用。长此以往,你必将掌握所有技巧,那么在以后讲故事时,你就可以忘掉技巧,专注于听众和故事本身了。
而另一方面,我们似乎对故事存在误区,对故事总有过高的期待,总是期待着自己手中有一个十全十美的故事,能够完全符合自己的意愿去影响别人。
我曾经看到过这样一个故事。
从前有一个优秀的射手,他踏上征程去寻找射手之国。在射手之国,人人都是神箭手。他渴望遇到名师,磨练自己的射术,成为更卓越的射手。
他穿过了茂密的森林,走过了宽阔的草原,经过了一座座城镇。
数月之后,他看到一棵大树,树干上插着一根箭,箭头正中靶心。再往前走,他又看到了一棵树,树干上也有一根正中靶心的箭。走着走着,他发现了无数的树上都有正中靶心的箭 ,整个森林都是如此。
走出了森林,来到一片开阔地,他看到了一个谷仓,谷仓的前面有一排排正中靶心的箭。他知道,谷仓的主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。他抓住每一个过往的路人,问去哪里能找到谷仓的主人,人们给他指了一条路。
他如愿找到了谷仓的主人。那个人其貌不扬,说话和行动都慢慢吞吞的,看起来很笨拙。他恭敬地问:“你是如何做到箭箭都正中靶心的?”
那个人回答道:“谁都可以做到啊,你先射出一箭,然后再找来涂料,在箭头处画个靶心。”
想追求一个十全十美的故事,就像想要每一箭都正中靶心。但实际上,这是不可能的。
人人都想学到能够影响他人的方法,他们总是问:“怎样才能让人们听我的?”不幸的是,你永远都不能如愿以偿,无论你怎么做,是激励、哄骗还是迷惑,人们都不会完全听你的。因此,我们必须先做好心理准备,我们只能去探索我们能做到的事情,讲故事亦是如此。
所以当你现在学完整个专栏,如果还在苦苦寻觅你心中的那个十全十美的故事,请你现在放下包袱,轻装出发。当你以一个更开放的心态去观察自己和别人的人生时,你会发现,那里就有你想要的故事素材。
而对我而言,准备这个专栏,也绝不敢说轻松。从4月开始酝酿整个专栏,到5月底开始撰写,再到今天写下这篇结束语,我似乎总处在一个“兵荒马乱”的状态。期间因为工作要求,去了五个省,出差七八次,很多节课,我都是在出差途中写下的。
但这并没有阻断我想要持续输出的热情。实际上,对我而言,想要成为一个好的作者,必须抱有对写作的热情。我朋友总会问我,你写作的热情从哪里来的呢?我对他说,其实是对人的好奇,对人性的关注。
有人说,为了讲点挺小的故事,得费心费力地和人打交道,然后写出读起来很耗时间的长故事,有必要吗?
我认为很有必要:我们人类天性就爱交流,想要了解其他人的故事。作为一个写作者,我们出去了解世界,然后回来告诉别人,就是件特有趣的事。只要我对人性有热情,任何故事都值得讲述。
热情就像火焰,有时火苗大,有时火苗小。我也有火苗越来越小,马上就要熄灭的时候。每次行到这样的尽头,我都会想起读幼儿园时的一件往事,这也是我为数不多的,至今还记得的幼儿园经历。
读幼儿园的时候,我已经五岁了。我从小跟着奶奶住,所以去幼儿园上下学都是她带着我。不知到为何,我那时是个特胆小的人,也特别缺乏安全感。即便坐在教室里上课,我都要让奶奶在教室外门口等着我,倘若看到她不在了,我就会跑出教室去找她。
我奶奶就跟我说,你好好上课,我还得去买菜。等到你下课再去,时间就来不及了。可我哪懂这样的道理,还是这样。一次、两次……每次都这样,只要看不到她,我就边哭边闹地跟着她。
奶奶当时五十多岁,头发已经花白,人很温柔,很少看到她对我发脾气。或许就因为这样,我很依赖她,觉得她不在身边天都要塌了。我已经忘记当时周边同学的反应,我想如果他们还记得,当时一定在笑话我。
直到有一天下午,我隐约记得那是堂音乐课。和往常一样,我上着课的同时,不时地朝窗外望望,看奶奶是否在陪着我。突然,就像心灵感应一样,我刚望出去,就看到她离开了窗边的位置,几步快走。我“哇”地一下就哭了,连忙站了起来,穿过讲台就往外面跑。
这次,奶奶也很奇怪。她转过身来盯着我说,别跟着我,赶紧回去上课。我站在原地,摇着头哇哇大哭,就是不肯回到教室里。这一次奶奶铁了心,就是要走,我又跟着跑。
奶奶突然停住了,往回走了几步拉住我的手,就往家里走。当时,我还以为她又妥协了。没想到等待我的是一场“风暴”。刚到我们家楼下的花园,奶奶骂骂咧咧地走到一个花坛上,从树枝上折下一根长长的木条,拉住我的手就开始抽打我,我上窜下跳,那种疼痛的程度,我记忆犹新。直到我长大后,我奶奶还跟我开玩笑说,还记得不?你不会恨我吧?
但自从被暴打一顿后,上下学我都一个人去,也再也没有让人陪过我。后来,我常常想起这事,问自己原来这么胆小,这么缺乏安全感的我,怎么转变来得这么快?随着年岁增长,我得出了一个答案,那就是人特别容易放大某些负面的感情。比如痛苦、害怕,再比如困难。倘若,没有人逼自己一下,很可能我们永远都会在某个舒适区待着,毫不知觉。
这件事也让我形成了一种认识,那就是人是需要逼一下自己的,否则永远无法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。每当我进入一条死胡同的时候,我都会问问自己,这是一条真的死胡同,还是自认为的死胡同。
因而,即便是在出差最忙的时候,我回到酒店,还是会静下心来打磨每一讲课,因为我知道我还有潜力可以完成这件事,唯一要做的就是摒弃干扰。
还记得我在开篇词中讲的那个故事吗?那同样是一个我小时候挨打的故事,我也记得很清楚,并影响我至今。像这样特殊的故事,为数不多,但每一个都影响着我的人生。
比如,到现在我还会收看《名侦探柯南》,那是我四年级开始看的动漫。很多人不懂,我为什么会痴迷一个离自己很远且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物?他们不知道的是,它哪怕只是一个虚幻的寄托,也是一个我自身成长的情结。卞之琳说,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,你却装饰了别人的梦。
同样,柯南装饰了我的梦。看着动漫中人物的故事,他们的坚守,我才能慢慢懂得,原来人生的很多情节都可以归结于奇缘。只是你我的脚步太过匆忙,我们的目光太过麻木,错过了它。于是,我开始学着精心地去走路,因为奇缘闪过,只在一瞬间。
你应该看明白了,讲好故事,除了如前面所说的塑造影响力、影响别人外,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功能,它可以帮助我们更加“有血有肉”地去生活。从某个角度上来说,故事为我创建了一个平台,事实借由这个平台进入我的头脑,头脑再给事实开辟出一个存储空间。
从小到大,我们早已具备足够多的故事,面对新的事实时,总会给自己讲个故事,从而赋予事实以意义。无论我们试图传递什么信息,常常会本能地搜索头脑中的存储空间,找到适合自己的故事。最终搜寻到的故事,往往最能解释我们现在的行为。这样看来,人生就是故事,故事也是人生。
近些年,讲故事重新流行起来。这不是偶然,也不是昙花一现的现象,这是我们社会需求的体现。你若想成为一个更好的讲故事者,不能寄希望于一些乱七八糟的潮流。要找到好的故事,就要遍寻真实和关键事件——发掘人生的真义。你对人生的理解越深刻,你故事的影响力就越大。
在我写这篇结束语的时候,我刚好看到了一件趣事:中国记协冠名了一列高铁列车——G517次。517的意思是什么?就是“我要去”,去哪儿呢?就是去新闻现场。反过来,我们大家都知道,下行列车是单数,上行就是双数,返回的列车就是G518次,518是什么意思?就是“我要发”,发什么呢?就是发稿子。
这件趣事,虽然是有关记者的,但同样适合我们每个人。怎么才能讲出好的故事呢,我要去,去哪儿呢,去观察生活,体验人生。体验了,怎么办呢,我要发,发出自己的声音去影响别人,也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生活。
而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在结束语中要强调——人生,本来就是一个好故事。愿这门课程,能够多多少少帮助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进一步讲好自己的人生故事。
最后,我给你留了一个小问卷,希望你花两分钟来填写一下,你的反馈意见对我来说很重要,我会根据你的意见来持续维护这个专栏。不说拜拜,我们留言区和加餐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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